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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20年三次肆虐人间的冠状病毒究竟是何方神圣?
2022-05-23

今年的春节有些不一样,相信很多朋友都在过着“啥也不干在家躺着就能给社会做贡献”的日子。

大年初三,我们的假期突然因为这场疫情而延长了3天。然而,那些奋战在一线的医务工作者却早已取消假期,“不计报酬,无论生死”。此时,也要向他们说一句:您辛苦了,愿平安归来!

每一天,有关疫情的消息都在牵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好消息有之、坏消息有之,真消息有之、假消息有之。

面对未知,焦虑在所难免。但沉下心来细细想想,你就会发现:这场疫情,本质上是人类与一个新物种的战役,我们一定要赢也必定会赢,只是需要付出的时间和代价还是未知的。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了解一下敌人,才能更好地去战斗。

所以,我们不妨仔细打探下新型冠状病毒的家底,缓解一下焦虑情绪,在这场战役的大后方,理性、科学地做好防疫工作。

冠状病毒这一大家子

过年这几天,“新型冠状病毒”六个字已是妇孺皆知。可是要让你仔细说说这六个字背后的含义是什么,估计很多人会词穷吧。

所谓的冠状病毒,其实是一大类病毒,因病毒颗粒的外形像皇冠而得名,在电镜下,冠状病毒就长下面这个样子。

冠状病毒的英文名Coronavirus的前缀corona来自拉丁文,就是皇冠的意思  图源 | wiki

冠状病毒包膜上这些类似于皇冠上镶嵌的珍珠的大凸起,是一种叫做棘突蛋白(spike)的蛋白质,它决定着病毒能感染哪些动物即宿主,以及感染宿主细胞的类型[1]。

冠状病毒的基因组是单股正链RNA,大小为27~32 kb。在所有已知的RNA病毒(例如流感病毒、脊髓灰质炎病毒、HIV等)中,冠状病毒的基因组是最大的[1],从这个角度来说,也算是对得起它这个“冠”字了。

按照系统发育的不同,冠状病毒这一大家子被分成了α/β/γ/δ四个属,其中β属又分成了A/B/C/D四个亚群,每个属有不同的毒株[1]。

这就好比一个爷爷生了四个儿子,四个儿子又生了很多孙子,只不过二儿子娶了四房太太分别生了几房孙子。当然,不同属、亚群病毒的亲缘关系要比儿子、孙子的亲缘关系远多了。

α/β属冠状病毒的系统发生树[12]

不同属的冠状病毒感染的宿主不同。总体而言,α/β属冠状病毒感染哺乳动物,而γ/δ属冠状病毒感染鸟类[1]。在不同的宿主中,冠状病毒这一大家子引起的症状会有很大差异。

例如,科学家们于1937年从鸡胚中分离到的第一种冠状病毒,会引起鸟类支气管炎[2]。在全球各地都有流行的猫冠状病毒,可引起死亡率极高的猫传染性腹膜炎。鼠冠状病毒会引起小鼠肝炎和脑脊髓炎,诱发中枢神经系统脱髓鞘[1]。

而对于感染人的冠状病毒,目前发现的只有7种。新型冠状病毒的这个“新”(novel)就是因为它在2019年以前从来没有被发现过,所以被世界卫生组织命名为2019-nCoV。

未来,新型冠状病毒也许会有新的名字,毕竟它的兄弟MERS-CoV(中东呼吸综合征冠状病毒)当初被发现时也被简单地称作2012- nCoV。

折磨人的七大魔王

目前,我们对新型冠状病毒的认识还只是冰山一角,人类本能地对未知感到恐惧。再加上有关“非典”的惨痛教训让人们记忆犹新,所以,焦虑、恐慌、谣言、指责、甩锅、口水仗……难免发生。

然而,当我们去回顾历史就会发现,人类与冠状病毒这一大家子的抗争早就开始了。

我们先来说一说4种比较常见却不怎么受大家重视的人冠状病毒。它们分别是229E、OC43、NL63和HKU1。

单从病毒的名字中,我们也能发现一些有意思的信息。比如,NL代表着荷兰(Netherlands),而HK代表着香港(Hong Kong),这两种冠状病毒都是以最先分离到的病毒毒株的所在地命名的。

图源 | wiki

1966年和1967年,芝加哥大学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科学家,分别从普通感冒患者的呼吸道中分离了229E和OC43冠状病毒[3],它们分别是α属和β属冠状病毒。

尽管这俩病毒没有SARS、MERS冠状病毒那么出名,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大魔头。

由229E和OC43冠状病毒引起的普通感冒占到了15%-29%,并且病毒感染的对象不分年龄,老的少的都有可能被感染。常见的症状有全身不适、头痛、流鼻涕、喉咙痛,少部分患者的患者会有发热咳嗽症状[1]。

而在2004年,科学家先是从荷兰一名7个月大的婴儿体内分离到了新的冠状病毒NL63,这名被病毒感染的小宝宝有鼻炎、结膜炎、发热和支气管炎[4]。同一年,科学家又从一名患有肺炎的8个月大男婴体内分离到了NL63[5]。

NL63属于α属,并且它还欺软怕硬,专挑小朋友、老年人和免疫力低下的人去感染,导致呼吸道疾病。

HKU1则是科学家们在2005年从一名71岁的香港肺炎患者中首先分离得到的,它是β属冠状病毒[6]。

由HKU1感染引起的呼吸道感染症状不容易与其他呼吸道病毒区分,绝大多数患者有发热、流鼻涕、咳嗽等上呼吸道感染症状;而下呼吸道感染则会表现出发热、排痰性咳嗽和呼吸困难等症状。绝大多数HKU1感染都是自限性的,仅有2例报告的HKU1感染肺炎患者死亡[1]。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小朋友感染HKU1的临床症状较轻,但是病毒感染与癫痫的高发有关,还有病例报告指出HKU1感染与儿童脑膜炎有关[1]。

以上所说的4种人冠状病毒在全球范围内都有分布,这里放一张图,大家可以直观感受一下。

4种人冠状病毒的分布[1]

接下来,我们就来谈谈大家比较关注的SARS冠状病毒、MERS冠状病毒和新型冠状病毒,它们都是β属冠状病毒,可以算作是好兄弟。

从2002年11月开始,SARS在广东爆发,随后蔓延至全国、传播至其他国家,至2003年7月疫情被控制住, SARS共波及了全球37个国家和地区。报告病例数达8273例,死亡775例,病死率近10%[1]。

感染者出现的症状有发热、肌肉疼痛、头痛、干咳、呼吸困难等等,还有30-40%的患者出现了腹泻。

这场疫情所致后果自不必说,那些在抗击疫情中牺牲的人们至今都让人惋惜。也是在这场灾难后,我们才更加重视起传染病的防控。

然而,新发传染病从来都不会跟人类打招呼并且来势汹汹,当人类反应过来,疾病已经蔓延开来。

SARS和MERS冠状病毒在全球的分布[1]

2012年6月13日,一名60岁的沙特阿拉伯男性在出现发热、咳嗽、咳痰、呼吸急促等症状一周后,入住了沙特阿拉伯的第二大城市吉达的一家私人医院。

尽管医生们给他采取了药物治疗、机械通气等一系列治疗措施,这名男子还是在严重肺炎和多器官衰竭后去世了。

直到2012年10月份,《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才首次报道了有关这名男子死亡的真正原因——一种新型的冠状病毒即MERS冠状病毒[7]。

后来,科学家们通过回顾性分析发现,MERS冠状病毒其实早已肆虐:2012年4月,约旦扎卡尔一家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发生了11人不明原因感染,导致1人死亡,感染者中有8人是医护人员。而这场疫情的元凶就是MERS冠状病毒[8]。

相比于SARS,MERS其实更可怕。截止到2015年12月31日,全球实验室确诊的MERS病例有1621例,死亡584例,病死率高达36%[1]。

MERS常见的症状有发热、肌肉疼痛、关节疼痛、头痛、咳嗽、肺炎等等,还有约1/3的患者有腹泻和呕吐症状。

虽然MERS起源于中东地区但却不妨碍它在全世界蔓延。2015年5月韩国爆发MERS疫情,其中一名44岁的韩国男性成为我国首例输入性病例[9]。

5月16日,这名男子在医院探望了患有MERS的父亲,5天后已经出现了背部肌肉酸痛、乏力、不适症状,在当地急诊科就诊后吃了些解热镇痛药,但症状仍未缓解。

25日晚,这名男子头痛、高烧38.7℃,再次前往当地急诊科就诊,医生嘱咐他前往首尔治疗。

但中年人的工作压力总是太大吧,已经病成这样了,该男子在次日仍然按照原计划飞往香港途径深圳抵达惠州参加商务活动。

28日凌晨2点钟,他被紧急送入了惠州市人民医院的ICU负压病房,成为了我国第一例MERS输入性病例。

所幸经过多方联动,患者得到了治疗,密切接触者予以追踪和隔离,这才避免了MERS在中国的爆发。

至于疫情具体是怎样处置的,文末的中文参考文献,大家可以自行搜索,相信读完后就知道疫情防控有复杂了,也不会轻易被一些言论带跑偏了。

图源 | pixabay

最后,我们来简单说一说新型冠状病毒(2019-nCoV)。

坦白讲,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里不妨摘抄下《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公众防护指南》里的内容,点击阅读原文可获取全文链接。

新型冠状病毒是β属冠状病毒,可经呼吸道飞沫(打喷嚏、咳嗽等)和接触传播(用接触过病毒的手挖鼻孔、揉眼睛等)。

感染的一般症状有:发热、乏力、干咳,逐渐出现呼吸困难……少数患者伴有鼻塞、流涕、腹泻等上呼吸道和消化道症状。

目前,关于新型冠状病毒我们了解得还太少。《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的一篇社论[10]提出了两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很有意义的:

第一,要搞清楚病毒人际传播的程度和病毒感染的临床症状范围。

有关这个问题,我们已经找到了部分答案:根据1月22号之前的数据,每名患者平均能传给2.2个人,平均每7.4天病例规模增加一倍[11]。

第二,找到新型冠状病毒的动物宿主。

虽然一些研究表明蝙蝠可能是新型冠状病毒的储存宿主,但是从过往对SARS和MERS的研究发现,病毒从蝙蝠到人要经过中间宿主才能在人群中获得稳定的传播力。

人冠状病毒的种内和种际传播[1]  实线表明证据确凿,虚线表示证据不足

未来,我们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但当下全民一起抗击疫情才是最重要的,你我绝大多数人是在这场战役的大后方,而做好防护不被感染、稳定情绪不恐慌就是对前线的最大支持。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愿国泰民安!

参考资料:

[1] Su S, Wong G, Shi W, et al。 Epidemiology, genetic recombination, and pathogenesis of coronaviruses[J]。 Trends in microbiology, 2016, 24(6): 490-502。

[2] Myint S H。 Human coronavirus infections[M]//The Coronaviridae。 Springer, Boston, MA, 1995: 389-401。

[3] Kahn J S, McIntosh K。 History and recent advances in coronavirus discovery[J]。 The Pediatric infectious disease journal, 2005, 24(11): S223-S227。

[4] Van Der Hoek L, Pyrc K, Berkhout B。 Human coronavirus NL63, a new respiratory virus[J]。 FEMS microbiology reviews, 2006, 30(5): 760-773。

[5] Fouchier R A M, Hartwig N G, Bestebroer T M, et al。 A previously undescribed coronavirus associated with respiratory disease in humans[J]。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2004, 101(16): 6212-6216。

[6] Woo P C Y, Lau S K P, Chu C, et al。 Characterization and complete genome sequence of a novel coronavirus, coronavirus HKU1, from patients with pneumonia[J]。 Journal of virology, 2005, 79(2): 884-895。

[7] Zaki A M, Van Boheemen S, Bestebroer T M, et al。 Isolation of a novel coronavirus from a man with pneumonia in Saudi Arabia[J]。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 2012, 367(19): 1814-1820。

[8] Hijawi B, Abdallat M M, Sayaydeh A, et al。 Novel coronavirus infections in Jordan, April 2012: epidemiological findings from a retrospective investigation。[J]。 Eastern Mediterranean Health Journal, 2013: 12-18。

[9] 宋铁, 钟豪杰, 梁立环, et al。 中国首起输入性中东呼吸综合征疫情应急处置实践[J]。 华南预防医学, 2015(4):303-306。

[10]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e2001126?query=featured_home

[11]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oa2001316?query=featured_home

[12]Forni D, Cagliani R, Clerici M, et al。 Molecular evolution of human coronavirus genomes[J]。 Trends in microbiology, 2017, 25(1): 35-48。

文章来源:DrWhy